周日下午,午睡稍醒,走于村部院落,與村人閑處打咣子。遇到村人張朝余挑著荊條撮箕自得走來,向老人打招呼,親厚回應(yīng),說是對面村子里有人要藕十幾斤,現(xiàn)在去田里挖。心里一動,去看看這里是怎么挖藕的!于是隨著老人一起下路坎,走田道,一路絲滑,前俯后仰跌跌撞撞的下田去。老人連連勸說,路上滑得很,不要去了,小心栽倒。我笑說,幸虧是我手腳靈便,要不然早都滑了個屁股敦了!一路閑話走到藕田邊。
深秋的藕田已經(jīng)葉落桿黃了,殘損的零星藕葉無風(fēng)蕭瑟。藕田中一道清冷的水洼劃分出了未挖藕田的界限。帶上線手套,拿上長齒釘耙,老人嫻熟的下到藕田,淤泥一下子就漫到水靴的上沿,局局的聲響沿著水靴透上來,雙腳就深深地陷下去。好像沒有感覺似的,老人輕松地向前行進(jìn)著,走過淤泥,走過水洼,來到枝杈凌亂的藕泥邊。干黃的藕桿藕葉在老人手里沙沙地響著,被拔起扔到水洼另一邊;釘耙斜插刺進(jìn)淤泥里,輕巧地把淤泥滑成一塊塊斜切的豆腐干,勻勻地填到水洼的另一邊。看著老人手藝嫻熟的勞作,心里不禁贊嘆和擔(dān)心,哪萬一把藕傷到了怎么辦?口隨心出,老人展顏一笑,這個藕它始終是要到硬底子的地方才長,所以面上的浮泥是不會有藕的。浮泥一去,有藕的地方,藕的長芽就露出來了,然后沿著藕芽的方向去掏藕,必定不會傷到藕的。這才仔仔細(xì)細(xì)地看著老人去浮泥,露出藕芽,用雙手沿著藕芽挖泥掏溝,直到整根藕完整地出離淤泥,這才掐住藕根輕輕一掰,清脆的聲響中,一整條張牙舞爪的藕帶著紫黑色的淤泥就出了水,一條藕終于掏出來了!
深黑色的淤泥一遍一遍地倒過水洼,往往到快失去耐心的時候,藕芽才堪勘露出水面。看到三倆枝露出的藕芽,心里也稍激動起來,心里充滿著期盼,眼巴巴看著有一條枝杈猙獰的睡藕從水下挖出來。可十指有長短,期望有風(fēng)險(xiǎn),藕也不例外,一時地期盼可能出來的是一條體態(tài)豐腴的長藕,也許就是拇指粗細(xì)的小可憐。老人早已見慣了人情冷暖芽長藕細(xì),面容親和地捧起每一支睡藕,細(xì)細(xì)地洗干凈,拋到水洼邊,轉(zhuǎn)身又去啟動一方方淤泥,發(fā)現(xiàn)泥下厚藏。水洼在逐漸向前推進(jìn),長長短短的藕胖越來越多,趴在稀和的淤泥上,好像是一群熟睡的胖娃娃。
雨一時停一時下,星星點(diǎn)點(diǎn)散散慢慢,遠(yuǎn)遠(yuǎn)近近都籠罩在一片薄薄的朦朧中。裊裊婷婷的雨并影響不了老人勞動的心情,只是關(guān)照地叮囑我快回去,雨把衣服都濕了。終于,藕差不多到了心里的分量,老人才歇了耙,走出到斜橫趴睡的藕邊,輕巧地掰掉藕關(guān)節(jié)上的藕芽,就著水洼的水洗的白白的,整齊的碼在荊條撮箕里。挑著挑子,走在濕滑的小路上老人如履平地,一邊還不忘叮囑在河邊苕田里挖苕的老伴,你把細(xì)娃兒和牛照顧好先回去,苕留在地里我來背。走到村部的院壩邊與老人分開,老人熱情地邀請我晚上有空去逛門子打咣子。(作者單位:鑫橋公司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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