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早已進入隆冬季節(jié),歸鄉(xiāng)的路途殘陽依舊。從遙遠的北方席卷而來的凜風帶來了一股寒流,卻也并未影響到暖日的余暉。山坡上那星星點點的村莊上空飄上了裊裊炊煙,留守老人和婦女們開始忙碌起來,儲備年貨、擦拭門窗。臘八一過,年關(guān)將至。而年味亦如醬缸里發(fā)酵的豆瓣醬,味道愈來愈濃。
這個時刻,曾經(jīng)是我們生命進程中最美的企盼。生命的指針,會在這個特定的時分,在歲月特定的集結(jié)點上,毫不猶豫地進行一場莊嚴的跨越,在一種無以言狀的虔誠中,輕輕地聆聽萬物的聲音。于是,我們就在那種平淡無常的心態(tài)中,感悟那種心如止水的意境。然后在那種激越的到達中,留連那些漸漸淡去的美好記憶,策劃新一輪的出發(fā)。
小時候的年是從臘八開始的。喝上一碗熱乎乎的臘八粥,冬天便開始彌漫出一縷一縷的熱氣。那熱氣自然是年味的鋪墊,調(diào)動著我們的味覺、嗅覺、視覺、聽覺,也調(diào)動著我們有限但堅實的期盼。那種質(zhì)樸、那種熱鬧、那種童趣,已經(jīng)刻進了記憶深處。無可取代,卻也只留回味。
我最喜歡的一位作者曾經(jīng)說過,北方的年就是躲在這種熱氣里突兀而來的。是帶著大咧咧的神情,追著人的腳后跟大步而來的。這種來不像南方那種少女般的婀娜,也不像南方預先有著溫文爾雅的鋪墊,而是有點猝不及防的樣子。但又是被冬天的尾巴箍著的,不會過于張揚而失于浮躁的。它是內(nèi)斂的,留著尾音和遺憾,就像小孩子口袋里的一粒粒鞭炮,像是少女捂著嘴偷笑,余韻尚存,卻有些幽淡。
歲月往復,周回流轉(zhuǎn),曾經(jīng)滿地打滾的稚童長成了恬靜溫婉的姑娘。年也逐漸沉寂下來,孕育出了新的渴望。在外漂泊久了,多想回到那日夜思念的家,多想看看年邁的父母。親情是不能割舍的情緣?;丶疫^年,既是兒女心中的那抹鄉(xiāng)愁,又是父母心中的那份期待?;丶业母杏X,就像是一塊棉花糖從嘴里化開,甜甜的、綿綿的,令人神往。
每當辭舊迎新盤點往事,都是一次思索和總結(jié)。人生是一個過程,年亦如此。春秋冬夏,光陰荏苒,一日日,一月月,一年年。歲月不居,逝者如斯,就像天空中的浮云,遙遠卻清晰,清晰的就像是鑲嵌在蹉跎時光中的一串串腳印。年的韻味也在這周而復始的生命輪回中愈發(fā)濃香,愈發(fā)馥郁。(楊玉瑩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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